可也是因为这样,他从来都觉得和人交往只要两不相欠就好,一旦欠了点什么,要弥补那就是理所应当的。
至于弥补到什么程度,很多时候他拿捏不准。
尤其是蒋繁死后,他意识到有那么多的亏欠却无处去还时,才真正明白死亡的恐怖。
死亡,可以让你想对一个人好却又无能为力。
山川大海阻隔不了的爱,却能被死亡轻轻松松地拦截。
祝凉就那么坐着,看着他生炉子烧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热水烧好以后,方知有又回过头笑嘻嘻地问道:“要不要我帮你洗?”
“我是发烧又不是智障…”祝凉捂了捂脸有些无奈地说道。
本来方知有就是嘴欠调侃一下而已,于是把烧好的热水提进浴室以后便又坐回去了。
打了差不多六七个哈欠以后祝凉才从浴室里出来了,一边用他那块薄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说道:“我给你留了点热水,你也赶紧洗了。”
“哦——”方知有应着,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进去一拎,这热水竟然还有大半壶…至于这么节俭?
难得洗了个热水澡,出浴室时饭桌上又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晚餐,这种鬼地方竟然还能给他带来那么一丝丝的幸福感。
胖子的红烧兔头果然味道不错,也不知是不是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在,众人都吃的心满意足。
接下来又是幸福的睡觉时间。
世间苦楚,唯有梦乡可以借以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