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草草擦干了头发以后,重新打起了哈欠的方知有也就准备上床睡觉。

结果刚一屁股坐下,就被一颗图钉给扎地蹿了起来,一低头果然和祝凉对上了眼。

“阴险狡诈?”祝凉只有一颗脑袋露在外面,此时一脸狡黠的笑容,气的方知有半晌说不出话来。

所幸他没有坐的太猛,缓了一会儿也就没什么感觉了,把这颗图钉丢了以后还伸手探了探,以确定没有其它余孽。

虽说坐着的时候一直打哈欠,可是吧…一躺下脑子反而越发清醒了。

眼前总是会浮现出祝凉的伤口,一遍又一遍,挥之不去。

那么多伤口,也不知道会不会像自己胸口的枪伤一样至今仍然隐隐作痛…

想着想着,他又有些犹豫,要不要问问看呢?

不过…以祝凉的性格,就算问了肯定也不会如实交代,只会得到一句不咸不淡的“关你屁事”。

祝凉的呼吸声很浅,要不是能感受到另一半床有些下陷,他甚至不会觉得自己身旁睡了人。

虽说这个地方见不到太阳,也就没有所谓的昼夜之分,可是一路下来大家都累得慌,洗过之后纷纷选择到床上好好睡一觉,因此屋里头静悄悄的,只是偶尔能听到从林子里传来的鸟鸣声。

外头的油灯依旧亮着,昏黄的光线穿过纱制的窗帘洒落到屋内……

撇开别的不说,这个地方还挺适合养老。

见过的纷争多了,心里就会不由自主地向往起清净来,也许,这也就是取名为清净林的原因。

莫名其妙的满足感携着倦意袭来,方知有也就这么毫无防备地陷入了梦乡之中。

也许是那条巨蛇心有不甘,没能让清醒着的方知有牵肠挂肚,倒是闹到了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