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这么一说,居然有种他们早有所预谋的感觉,她艰涩地说着,然后发现了自家谷主那冷玉般的容颜变得更冷了,简直像是冻结的冰块,那两个字眼一直在心头回荡。
正是医女一直想说,却惧于他的脸色不曾说出来的两个字。
私奔。
谁也不曾想到之之这么大胆,又或者说,这只是小女孩玩的一个游戏,她根本就是离家出走式的天真。
方音急匆匆地赶到,“谷主,我已经吩咐了谷里的人在沿途寻找他们,一有消息就会快马回来通知我们。”
心里急着要死,也气得要死,连这么大的事,之之一点风声都不透给她。
她看向自家谷主,看着他那张冰块脸,也不敢继续叽叽喳喳,挑了重要的说了。不过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谷主,之之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是不是你最近惹她生气了啊?”
薛素鸣冷漠地看向她。
方音收回脑袋,闭上嘴巴,当自己胡言乱语。
“看来这一次离家出走,之之是动了真格的,除了几套衣服,其他的什么都没带。”方音从之之的房里走出来后,分外头疼地对着薛素鸣说。
夏日的风裹挟着燥热的蝉鸣,日轮西落,落霞漫天,他站在云梦台上,一整个下午过去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带来一个好消息。
薛素鸣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对于之之的教育,他向来觉得自己放得很松,所以才会导致她这一次这么大胆。竟然和一个认识没多久的人离开月迷谷,她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不知所谓。
没找到人的第一天,薛素鸣冷着一张脸。
没找到人的第二天,薛素鸣继续冷着一张脸,整个月迷谷的人们都知道了最近谷主心情很差,之之不告而别。当然,真正的真相没有一个人刚讨论。光是方音一个人都能撕裂乱说话那人的嘴。
没找到人的第三天,薛素鸣在云梦楼待了整整一天,就连容瑾也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那天晚上,他走进之之的房间。不同于他雪洞般朴素的房间,她的房间里放满了各种小玩意,充满了少女的情趣。清甜的花香果香已经随着主人的离去变得淡不可闻,琴案上若耶琴畔放着一个小宣炉,宣炉里烟灰堆积。她画了一半的画卷被轻轻压着,窗外的风一吹,原来是他的轮廓,淡墨勾勒,白衣翩翩,仙骨凛然,只是一个背影,面容模糊不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