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澜湖边的一座亭子,黑白棋子早已布好,等待着另外一个棋客。紫燕花依依,柔软的腰肢似舞女般多情。
容瑾支着手,看涟涟的水面,直到有人脚步声落入耳朵里,他唇边勾勒些笑意,看向薛素鸣。“来,这是那天我们下了一半的棋局。”
薛素鸣看了一眼石桌上的棋局,或许是因为刚才的事,心情有些差,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坐下。
容瑾起白子先下,黑子和白子棋逢对手,黑子锐不可当,大军直压边境,白色绵细,于无声中突破绝境。
两人下着棋,很少言语,也许这棋局中已经窥破了彼此心境无数次。之之有一点是绝对不知道,她一直以为这两人是挚友,其实他们一直只是棋友的关系。薛素鸣是个高傲的人,容瑾表面温暖,其实内心埋藏得更深。棋局就像人生,绝没有浅尝辄止,布棋的风格隐藏着人的内心。
霞灿烂常在,斜照湖水,稀稀疏疏的风响里,一枚又一枚棋子落下。
“怎么,你现在似乎心情不太好?”容瑾走下一枚白子,想起一样地问。
薛素鸣手中的黑子一顿,他的情绪有表露得这么明显吗。
容瑾又轻笑一声,“看来做了哥哥的人就是不一样,还挺操心的嘛。”
薛素鸣面无表情地落下黑子,吃了他一片的白子,舌尖裹了一下,倾吐什么,可是最终过去的习惯让他没有诉说出来。
容瑾是个人精,他最喜欢春风化雨地靠近一个人,只要他想,绝不会有一个人会讨厌他这样的一个世外之人。
“之之姑娘最是聪慧灵巧,我看你啊,也不必多担忧。”
薛素鸣有些焦躁:“她若是真的机巧,也不会连有些人的别有用心都看不出来了。总有一天,她会在这上面跌跟头。”
容瑾沉默了一下,笑着说:“可她始终还有你这么一个哥哥,我相信,绝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他面若美玉,温柔浅笑,年轻的面孔带着漫不在意。
“你说得对。”薛素鸣安慰着自己心内那一丝的莫名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