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姝的身体猛地一颤,侧目盯着身边的男人,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震惊,半天没说出话来。

傅时深站直身体,轻轻掸了掸肩膀,像是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没再笑,垂眸,凝视着眼前颤抖着的女人,口袋里的手机又一震,他微微敛了敛神,淡淡开口:“看在我母亲的份上,还有您说的那些所谓的旧情,过去就到今天为止,您好自为之吧。”

言毕,无论是这个演了十多年慈母的女人,还是身后那个诺大的房子,他都没再多看一眼,径直转身离开。

“时深。”

女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听见一阵颤音,透着说不出的苍老,“我真的从没想过害死她。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再去打扰她,但如果你去看她的话,能不能替我带个话……”

院子里突然刮过一阵风,吹散那原本就有些不成调的声音——

“如果有下辈子,我会把树良还给她。”

傅时深略一抬头,门口染了几分秋色的树叶轻轻颤抖着,将天边红得耀眼的晚霞分割出碎裂的轮廓。

“这话,还是留着您百年以后自己去跟我母亲说吧。”

说完,他没再给白雪姝回应的机会,头也不回地出了庭院,一直到坐进自己的车里,他的背才垮了下来。

傅时深从车里翻出一盒烟,刚打开,想到什么似的,唇角挂着一抹无奈又欣慰的弧度,摇了下头,重新把烟塞进了抽屉里,从口袋里摸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