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他还要穿着血染透的衣服一路跑,不能回头,哪怕松懈一步,就可能让在他眼前逝去的生命变得毫无意义。
不过是刚刚上小学的年纪,那个年纪她在干嘛呢?
衣橱里的小裙子因为和某一家店门口的模特样本群重合,所以她就赌气全都不要了,最后苏爸爸带着她去找了专门的设计师做一条独一无二的,也不过穿了两次就不喜欢了。
上钢琴课第一天就碰到了不识趣的小胖子,把人打了一顿,然后被妈妈罚不准吃晚饭,苏爸爸回来知道后偷偷带她去吃宵夜。
……
好像那时候,她最大的烦恼,也就是钢琴课小胖子又跟她不对付,不对付自然就有纠纷,有纠纷就要抄佛经,一堆不认识的字,还得抄的方方正正的,实在是抄得烦了,一顿大哭,奶奶就会让人把她抱过去,房间里会准备一堆稀奇可口的点心,然后一笔一划地教她,抄好一点就有点心吃。
她幸运成这样,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以怎样爆裂惨烈又无闻的方式离开,每天傻不拉叽地当着她的苏家小小姐,母亲一个人为她背负了一切,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藏了多深的伤口。
她也没办法想象,那么小的年纪,傅时深是怎么独自照顾生病的母亲,又怎么承受那样一场阴阳永隔,怎么度过那一个又一个漫长漆黑冰冷的夜晚。
一定每天都在做噩梦吧,闭上眼,都是血的颜色。
云淡风轻的背后,不知道是怎样的凄厉寂寥。
脸上痒痒的,苏鹿抬手一抹,掌心一片湿润,她这个没出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