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在这。”顾亭一一边解着袋子,嘴上也没歇着,“还是我们傅哥会照顾人啊,还知道中暑了要喝绿豆粥,啧,小苏啊,你今天这一觉睡得,你傅老哥的生日趴都泡了汤,好好想想怎么谢罪吧。”
“顾亭一。”
傅时深很少这么连名带姓地叫顾亭一,一般这么喊的时候,都是在预告他摊上事了,如果语气再冷一点,那他就是摊上大事了。
顾亭一见话说得差不多了,悻悻地闭了麦,随便找了个不太聪明的借口,溜之大吉。
病房里再次只剩下了苏鹿和傅时深两个人,死一般的沉寂过后,苏鹿突然慢半拍地神经通畅了一下,认清了这压根就不是梦的现实,毫无底气地说:“时深哥,生日快乐。”
傅时深垂眸,目光落在她脸上,嗓音很淡:“谢谢。”
那时候的苏鹿还有一腔热情和孤勇,虽然一见到傅时深,就好像吓破胆的贼撞见神捕,秒怂,但话还是会说的,只不过比平常,要小心谨慎许多,总是担心说错一句就会在他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苏鹿握着玻璃杯,藏在杯子后面的指甲互相磕碰着,顾亭一刚刚明示了她毁掉了傅时深的十八岁生日这件非常不幸的事,很显然不是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就能了事的。
她还没组织好措辞的时候,傅时深倒先开了口:“你来的时候,带了风扇吧?”
“啊?”虽然不太明白他突然说这件事的原因,苏鹿还是点了点头,“嗯,因为有点热。”
傅时深挠了挠耳后的皮肤,脸上难得出现了些许复杂神情:“我之前没留意,不小心踩坏了。”他递过来一个白色的纸盒子,“没找到一样的,这个你看行不行。”
苏鹿愣了愣,接过盒子握在手里,犹豫了两秒,像是怕他反悔一样,飞快地放在了另一边的床头:“其实没关系的,但是这个风扇一看就是女孩子用的,时深哥你拿着肯定也没用,那我就收下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