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纱帐幔随风飘荡,屋中的炭火为人驱散寒气,床头的矮桌上还有一碗正冒着热气的白粥,屋中另一侧的火炉上还有一锅粥,竟是连熬粥烧水都在这屋里,不愿离开。
郁止没想到,自己还能再次醒来,他观察完屋中情形,便觉得身体的力气又被用完了。
想要伸手端起床头的白粥,也没那个力气。
片刻后,祝弦音从屋外匆匆进来,他并未刻意放轻脚步声,甚至说,他想要弄出更大的声音,若是这些声音能让郁止醒来,他甚至可以敲锣打鼓。
“你、你醒了……”
祝弦音站在床边,一时激动到无措,想要伸手触碰郁止,却又怕眼前的是幻觉,更怕自己这一碰,幻觉也消失。
郁止努力发出声音,“嗯……”
“什么时辰?”
天色已晚,屋中点着几盏灯,郁止不认识这里,原主也不认识,也不知道祝弦音是怎么背着晕倒的他找到住处,并将他安顿好的。
他不想去想,一想便心疼。
他不想心疼,以他现在这个身体,但凡动心动情,无论是什么情,都是在给它增加负担,缩减寿命。
“亥时末。”祝弦音听他说话,见他还看着自己,缓缓伸手试探着触摸郁止的脸颊,待看见郁止眼中的神情变化时,又是猛地一缩。
他苍白的脸上滑落一滴泪,祝弦音如梦初醒般坐在床边,想碰却又不敢碰他。
“你真的醒了!”
郁止心中微疼,忍住后,淡淡应道:“嗯,醒了。”
没有镜子,他看不见自己此刻的神色表情,但他知道,一定很难看,比他看到的祝弦音脸色还要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