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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深更半夜,郁止便被断断续续的压抑哭声闹醒。

盖着同一条被子,郁止轻而易举便能察觉到祝弦音正在浑身发抖。

他摸出一条素帕,为祝弦音擦了擦眼泪,“别哭。”

“先生……我疼……”

真的很疼……

像被再次打断了一回。

郁止不敢碰他的手,止痛药不能多喝,一来药效会减弱,二来还容易上瘾,除了给祝弦音擦泪,他什么也做不了。

“别哭,努力睡着,睡着就不疼了。”

祝弦音强忍着哭泣,“我、我睡不着……”

郁止起身在床尾摸了摸,片刻后,手中出现一个不知从何处来的埙。

一首令人安宁的曲子自郁止手中的埙中悠然飘远。

恍惚间,祝弦音仿佛回到了幼年时,母亲还在的日子。

虽然也苦,虽然也不好过,可每日却还有盼望,还有欢喜。

或是那甜腻的槐花饼,或是母亲常奏的家乡小调。

夜晚的梦,也是甜的。

看着人睡着,郁止才结束了这一首不知哪个地方的摇篮曲。

为祝弦音擦了擦汗湿的额头,无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