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那位无辜受罪的乐师,原本他便受伤未愈,又被莫名其妙地打断双手,奄奄一息时,被人丢去乱葬岗。
原本官奴虽不可赎身,却也不能被人随意打杀,可男主身份贵重,区区一个官奴,他不放在眼里,死了便也死了。
郁止之前以为男女主的剧情发生在他原本在的国家,可现在想来,是他先入为主。
为什么不能是羌国边城?为什么不能是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
他在乱葬岗艰难地寻找,尸体腐烂发臭的味道即便是在深秋,也无法掩盖,他随意落脚的地方,都极有可能是腐肉白骨。
可他依旧在坚持不懈地找着,终于,一道来自灵魂的牵引令他停下脚步。
三尺之外的地上,趴着一具跟其他尸身没多少区别的身体。
唯一的区别便在于他还有微弱的呼吸。
郁止的身体因为方才的剧烈运动而不断大口喘息,可在这时,他却努力压低了声音,似乎怕惊扰了地上人。
人在昏迷熟睡后的体重与平日不同,即便是平日,郁止这具身体想要背起一个人都艰难无比,更不用说现在。
他却仍艰难地半拖半背着将人带出了乱葬岗,来到火堆旁。
此时的火堆已经将熄未熄,郁止赶紧加上更多的竹叶竹枝,将火重新燃起。
休息片刻后,郁止才有力气看一看躺在身边的人。
身上的衣服料子很好,至少比郁止自己的好上许多。
可此时的衣服,却已经被血色浸染,又在乱葬岗转了一圈,早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郁止撕下衣服上一块布料,沾了水囊里的水,为地上人擦了擦脸,和血迹斑斑的双手。
昏迷中,那人也皱紧眉头,梦中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