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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女士被子里的手动了动。

别逢君轻嘲一笑,“虽然你希望我不是你儿子,但法律和血缘都不认可,你放心,要是有一天,你需要人照顾,我不会不管,你走了,我也会帮你举办葬礼。”

“在那之前,为避免碍你的眼,或许我们已经没有见面的必要。”

别女士睁开眼,抬头看着别逢君。

别逢君却偏头移开视线,轻声低叹,“或许你说的对,我继承了我爸的基因。”

他眼里似有自嘲,又好似什么也没有。

“我走了。”

临了临了,连一句再见都是负担不起的奢侈。

别逢君走到门口,他脚步顿了顿,可屋里的安静程度表示了一个人的意思。

他不再停留,开门离去。

别女士屏住的呼吸骤然一松,她像是濒死的人,急急地大口大口喘着气。

嘴里呼出的气声像是发出的一系列无意识的音调,没有什么意思,又像是有写许多意思。

她望着窗外,眼镜蒙上了一层白雾,她摘下眼镜擦了擦,重新戴上,没过一会儿,白雾再次出现。

别逢君靠着门,闭目放空,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做,像是要靠着门睡着一般。

郁止的脚步声很轻,别逢君却还是听见了,可他没有睁开眼,疲惫的内心令他不想做出任何反应。

郁止竟也什么都不问,只是轻轻握住他的手,隔着手套,手心的温度依然传递给了别逢君。

此时此刻,别逢君竟觉得这手套颇为碍眼,想要摘掉,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