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黑沉的脸色此时更是雪上加霜,心中一气,当即也不管不顾起来。
别人不给他传球,他就去抢,别人不接他的球,那他就自己踢,反正他踢出去的球没人敢拦,守门之人见到他的球,下意识会想避开。
这样一来,沐云里在场上几乎是无人可挡,众人纷纷气恼又无措。
跟一个比他们小许多的少年计较,倒显得他们斤斤计较,不容人。
可不跟沐云里计较,对方又实在可恶,还会影响他们在其他人眼中的形象。
偏偏是他们先孤立沐云里的,这下,连鹿鸣书院的学子们也不由满心尴尬后悔。
可这场蹴鞠赛还要继续下去,众人又不得不开始讨好捧着沐云里,企图粉饰太平。
沐云里心中冷哼一声,也没再霸道地揪着人不放。
不过,他心中对此暗暗生出些许得意,迫切想要抬头往郁止的方向看,可这一看,脸色顿时又黑了下来。
“郁公子。”青衣少年朝郁止拱手行礼,笑道,“前日偶然得到一本诗集,听闻是郁兄所作,倍感钦佩,几日后在下将在鸿运茶楼设宴,邀友以诗作乐,不知郁兄可否赏脸一聚?”
诗会是众多学子交流会友,扬名作势的方式之一,郁止年纪尚小,从前并未有人邀请过他,而他也未曾主动参加过,此前无人知晓他的诗名,如今一本诗集面世,众人才知他还有此等才能,便也不再看他年龄,主动结交。
“既有陆兄相邀,在下自是恭敬不如从命。”
郁止并未拒绝,这本就是他想要的,才华若要扬名,光有真才实学可不够,还得造势经营。
眼前这位陆兄,乃崇文书院中的明星学子,也是书院招牌,名气本就不小,由他举办的诗会,含金量自然比其他诗会更高。
只是郁止没想到的是,陆禀谦对他本人很感兴趣,邀请成功后也不急着离去,反而站在原地,继续跟他谈天说地。
二人不仅聊了诗,还有四书五经,天文地理也聊了几句。
陆禀谦不愧他的才名,虽不足弱冠,却涉猎极广,看过不少正经书和杂书,口中亦言之有物,并非夸夸其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