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朝暮还是第一次听他提起自己家人,一时一愣,“啊……啊?”
“哦,我刚才已经给家里打过电话了,他们知道,不会担心。”
郁止瞧见他的神色,微微挑眉。
难道说,迟朝暮家里也有人知道自己?
这个念头刚产生,郁止便将它抛诸脑后。
知道又如何,左右他又还能留几天,能够趁着这段时间多看看他,便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能做的。
至于其他,他无心无力,更没有必要去在意。
对着逐渐升起的朦胧月色,郁止忽然想到一件事,“我记得,你之前似乎说过,要以我作画,可惜那日没成,现在呢?”
迟朝暮没想到他还会提起这件事。
实在是第一天画的那些太差了,唯有他回家后画出的那双眼睛,略有几分神韵,他却觉得还远远不够。
“郁先生想要我现在给你画吗?最近手生,可能画得不会如您的意。”
闻言,郁止便知他家里并没有完成的作品,摆摆手道:“太晚了,伤眼。”
“用不着刻意,随口一问罢了。”
“只是有些好奇,好像刚认识时,你说是来找灵感的,现在灵感找到了吗?”
郁止安静望着他。
明明被昏暗笼罩,明明视线并不锐利,也不明显,迟朝暮却依然仿佛被灼烧一般,没敢看郁止,“……早就找到了。”
郁止笑了一下,“这样,那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