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止静默片刻,等待大脑的疼痛稍稍减轻,手仍抓紧扶手,青筋凸起。
“抱歉,我不喜欢和陌生人靠太近。”
明晃晃的拒绝,若是迟朝暮再看不出来,那他的脑子也不用长了。
但他并不气馁,正如郁止所说,他们现在是偶然相遇的陌生人,不亲近才是正常,反而像他这样过于热情才奇怪。
迟朝暮却不觉得自己奇怪,眼前这人的美,让自己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便涌现出许多灵感,要是错过,那才奇怪。
人与人之间,总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现在是陌生人没关系,今后总能成为朋友。
迟朝暮一点也不介意,反而笑容灿烂地说:“没关系啊,我们刚认识嘛,只要我们交换名字,多相处一段时间,就会熟悉了。”
“我叫迟朝暮,迟来的朝朝暮暮,是不是很美?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迟朝暮克制着和郁止保持距离,压抑住想要近距离触碰郁止的冲动,笑容却不减半分,依旧那样热情洋溢,仿佛初升的朝阳,温暖和煦,明艳动人。
寻常人很难不被这样的人、这样的笑容所打动。
然而面对他的是郁止。
一个明知自己没有多少时间的郁止。
他面露疲惫之色,病容更甚,暮气沉沉,面色苍白地坐在轮椅上,整个人都透着虚弱无力几个字。
两人同框,便是一明一暗,割裂得宛如身处两个世界,泾渭分明。
“抱歉,我的医生正在找我,有缘再见。”说罢,郁止便对迟朝暮礼貌点头,驱使轮椅离开。
迟朝暮愣愣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一慌,他甚至连“这人为什么一直拒绝他”都没来得及想,便匆匆跟上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