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蜡在堂前悄然照亮,夜色让整个灵堂都显得森冷肃穆,飘荡的白幡随着阵阵寒风发出呼啸之声。
手背上的疼痛将楚珩惊醒,他心头一跳,这才恍然发现自己是在灵堂后堂。
令他惊心动魄的并非是这里是灵堂,棺椁里装着一个死人,一具尸体。
而是从刚才的行为所显露出的他对郁家主的不在意。
在他眼中,只有自己和郁止是人,其他都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物品,又何谈在意和尊重。
他低头垂目,故作认错,“对不起。”
“怀桑……我只是太在意你了,你从来没有离我那么久,那么远……”
“伯父去世,我也很难过,可亡者已逝,不可追,只有珍惜还在眼前之人,比起伯父,我更担心你,这段时间,我不在你身边,不照看着你,我不放心。”
郁止哪里能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但他并未拆穿。
“不是要派人送我?无需担忧。”
楚珩不高兴地扯了扯唇角,“他们又不是我……不过,也只能如此了。”
“天色已晚,你明早还要上朝,我又有重孝在身,不便留你。”郁止下逐客令。
楚珩心知他还对自己刚才的行为心存不满,虽不愿走,却又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能不甘心地离开。
出了郁家,楚珩坐在马车上,左手摩挲着指腹,“他今日对我这般不客气,是不是表示在他心里,我还是最亲近的人呢?”
这么一想,忽然又开心了。
马车骨碌碌向前,然而外面的声音非但没有安静,反而越大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