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纪然似想起什么,她把保温杯杯盖放下,忽然苦笑一声:“我知道了……”
季长宁眉毛一跳,狐疑地看向纪然。
纪然肩膀明显塌下一个弧度,微微低头,白皙的脖颈脆弱不堪,女孩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我不算季家的人,爸爸有顾虑是对的,我先走了。”
季长宁瞪大眼睛,满脸震惊,仿佛第一天认识纪然似的。
话音刚落,纪然说走就走,还未走出半步,季爸爸拉住纪然的手臂,急道:“诶你这孩子……”
“你这孩子!”季妈妈反手关上卧室的门,以季长宁都没反应过来的速度几步逼近纪然,“你这孩子,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存心想伤你爸妈的心是吗?”
纪然冲季长宁使了个眼色,她则正视季妈妈的眼睛:“我没有,可是爸、妈,你们吵起来,什么原因都不说,不也是要伤我和宁宁的心吗?”
“这怎么能一样呢?”季爸爸嘴笨,差点被纪然给绕沟里去。
季长宁瞅准时机,横插一杠,挤到纪然身边,两个女孩肩并肩,将父母分开,四个人不知怎的顺势在床边坐成一排,季长宁偷偷给纪然竖了个大拇指,说道:“是啊,我们又不是小孩子,如果不能一次性解决问题,那这根刺会一直悬在咱们心里,时不时扎一下。”
“妈,你缝衣服时被针扎到不疼吗?”
“爸,你做饭时被滚油溅到不疼吗?”
纪然接上话:“宁宁说得对,一下两下不疼,三下四下还不疼吗?扎得多了成为茧子,手倒不疼了,可一旦用眼睛看到,心里不刺得慌吗?”
季长宁很是直接:“咱们又不是没长嘴!”
虽然这话从她口中讲出来没有丝毫说服力,但宁姐脸皮厚,过去的已经过去,现在长嘴不就得了!
随着两位女孩你一言我一语,偶尔来两句前言不搭后语的劝说,季爸爸和季妈妈的状态肉眼可见松弛下来。
季妈妈把头瞥到一边,松口道:“问你们爸爸,他先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