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枣眼睁睁看着蚊帐外面站的的瘦小人影,他双手高高举起,手上握着一块看不出形状的东西。
整个宿舍天光大亮。
所有孩子或兴奋或惊恐或不知发生何事,尖声叫喊着。
唐枣终于看清了那个站着的身影。唐祺山手上握着的,正是一块豁了口的砖头,另一半已经被砸得粉碎,铺散在唐枣的床被上。
那是他一直藏在枕头底下的。
在一片混乱之中,唐枣只是很安静地看着他,而他亦是平静非常,与她对视。
金鱼佬的脑袋被砸破了,大半夜被送去了诊所。
金鱼嫂粗大的嗓子在孤儿院嚎哭了好些日子,非要这边给个说法,好端端一个人就这么被这些没妈仔给祸害了。
到最后,院长只好给些钱打发了人,对唐祺山做出关禁闭的惩罚。
唐枣说,是金鱼佬非要陪她睡觉,她不肯,唐祺山才打他的。
金鱼嫂嚎得更大声,呸!什么人啊,小小年纪就一副狐狸精模样,竟然还敢撒谎!活该家里人不要你了,把你丢掉!
金鱼嫂不止在孤儿院嚎,她还要去镇上嚎,总之就像街头贩子一样,唱戏的都没她卖力。
事情搞到最后,严重影响了孤儿院的名声,院长为了息事宁人,只好再次提出赔偿,并且让唐枣唐祺山亲手写了道歉信。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事注定随落叶掩埋进泥土里,腐烂消失,直至不会再被记起。
唐枣又长大了些。
这一次,他们要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