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里的领导杀了个出手不及,乔国华脸上挂不住,瞧到那年轻姑娘怒目嗔视,这个三十出头的庄稼汉子也哭了起来。
“我没办法啊。”
他但凡有半点办法早就想了,可是这些年来哪次去县里头办事,不都被针对?
他们乔家出了个有本事的,偏生他们把人得罪的死死的。
死了心,再也不哭穷了,甚至想发设法做文章,弄出一副日子过好了的模样,省得再被乔军辉笑话瞧不起。
“打肿脸充胖子,那不一样是苦了乡亲们吗?”
乔国华抹了一把眼泪,“我知道,可人活在这世上总得争一口气。”
他没本事带着公社里的人过好日子,也只能带着他们争这这么一口气了。
曾经的那个恶霸地主早已经死了,但这件事却不能当作没发生过。
那是乔军辉心里头的一根刺,也是红旗公社所有村民心头的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的那种。
“这口气有什么用?能让大家吃上白面馍馍还是能穿上棉布衣服?”
乔国华被问得愣在那里。
长缨却并没有就此罢休的打算,“你这公社书记我也不知道是怎么选出来的,选你出来是为了给公社办事,是带着大家向前奔,可现在公社里什么情况?你光说是乔军辉使绊子为难你们,难道你们这些公社的干部就没点责任?过去这半年,县里头当家的是我不是乔军辉。”
长缨不生气才怪呢,就为了这意气之争这么折腾公社里的社员?
这算什么公社干部,“我看你这公社的书记也别干了。”
乔国华听到这话苦笑,“咱们红旗公社的书记又不是什么香饽饽。”
真以为他想做这个公社书记吗?他也不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