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已经过完了。
那么容氏的掌门之位,也该换她来坐了。
过了初五后,容婴踏上归途。
容氏扎根在福州,离谢氏有些距离,所以她这个出嫁了的女儿,更加的鞭长莫及。
但容婴看上的,必须搞到手。
她找了间酒店住下,开始用从谢凌那里骗…不是,挣来的钱打听与容氏相关的一切事宜。
包括门中哪些人是中立派,哪些是长老党,哪些还念着原来的掌门,也就是原主的父亲。
只有分清楚流派,以及各位掌权师伯的性格跟弱点后,容婴才好去挑拨离间。
这种事情,光用蛮力很难,不带脑子那可不行。
容婴琢磨了两个月。
等该打点的打点好,该收买的收买下,她才焕然一新,出现在容氏的祠堂里。
众目睽睽之下,容婴手摇折扇,举止间潇洒肆意。
她当然要显摆,拿回掌门印这种事,绝对不能输了气势。
她径直走上前,和为首的长老说:“师伯,你老了。”
该退下了。
发间已有银丝的老者眸光不善,他站起身,指着容婴说:“区区小儿,也敢坐掌门之位?”
容婴浅笑,她收拢折扇,运力推开面前的大长老后,当着所有师伯和师叔的面,稳稳坐下。
她抬眸:“有何不敢?”
我连陈氏都不放在眼里,还怕你一个固步自封的容氏?
容婴伸出手指,轻点紫檀木座椅的手把,她的嘴边噙着笑意,显得漫不经心又有些嚣张。
祠堂里很快响起喧哗,穿插着批评和训斥容婴的声音。
但也有一大半闭嘴不言的。
这部分人,正是容婴一一见过的。
她弯了弯唇角,和仍在叫嚣,冥顽不灵的长老党说:“师伯们,睁开眼睛看看吧,外面变天了。”
容婴的声音不大,但沉稳有力,真的使唤动了许多人去看。
大长老见状,梗着脖子,通红着脸说:“大家别听后生胡言,她一个天生的废材,根本就德不配位。”
容婴笑了笑,她甩出折扇,从大长老的颈间划过后,扇子又飞回了她的掌心,灵巧多变,游刃有余。
她说:“我不配,难道你配?”
大长老还要强辩,却发现脖子生疼,他抬手一抹,竟然摸到一串小小的血珠。
容婴摇了摇折扇,说:“别害怕,小小警告,不成敬意。”
“你、你放肆。”大长老捂着脖子,大声吩咐手下的弟子拿下容婴,然而,他还没得意多久,祠堂外就传来一道生寒的淡漠声音,由远及近,说:“我看谁敢?”
谢凌话落,提步走上台阶。
容氏的师伯和师叔们赶忙抱拳,客气地称呼他一声:“谢掌门。”
“不知您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谢凌傲得很,没理人。
他只朝着容婴走去,立在她身旁,说:“喝水吗?”
容婴没忍住笑了。
所有人都在关心掌门之位,只有谢凌关心她渴不渴。
她抬眼,扯了扯这闷骚鬼的衣袖,问他:“你怎么来了?”
谢凌说:“不止我。”
他的视线掠过敢怒不敢言的大长老,抬手指了指祠堂外的大树。
树后走出来一个漂亮的少年。
他朝容婴吐了吐舌头,喊她:“师父。”
容婴无语。
这小祸害,他怎么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