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天就花光了。
容婴吹了吹颊边被风撩起的碎发,静静等着谢凌发落。
她能感觉到冰山的怒意。
再次抬手拂退徒弟白七七后,谢凌伸出指尖,捏起了容婴的下巴,他的手很凉。
“要是觉得少了,你该跟我说,而不是这样抛头露脸,和弟子打成一片。”谢凌的声线微寒,像波澜不惊的结冰泉水。
容婴总算知道他的怒意了。
在宗门之中,等级森严,弟子和师父之间有着尊卑,她堂堂掌门夫人出来卖药,实在是丢谢凌的脸。
他这多多少少有点直男癌啊。
容婴偏头,躲开他的指尖后,暂且示弱说:“我知道了,我会守好妇德的。”
至于你谢凌,直男癌,去找个男德班上上吧你。
你不是还和徒弟朝夕相处?
管好你自己和白七七吧。
别妨碍我挣钱。
容婴都快烦死了,她多少有些不高兴,这自然落入谢凌眼底。
他克制好情绪后,问她:“为什么不来跟我要?”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呢?”容婴嗤笑,说:“就连你的徒弟白七七,她每月消耗在药材上的钱,都有好几万吧。”
容婴一提到白七七就来气,虽然多少带着原主的情绪,但今儿她卖药这事,十有八.九白七七告的状。
烦不烦啊。
你想当小三你当啊,能不能别来我生意人面前蹦跶。
容婴话落,卷起自己的小包袱,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受不了这委屈。
身后,谢凌静静沉思了片刻。
他重新叫来白七七,对这个天赋极佳的徒弟说:“往后,多把心思放在练武上,也不必再告诉我容婴做了什么,她始终是你的师娘,这一点你要记住。”
白七七乖巧的点头,说:“师父,徒儿一定会奋发上进,拿到今年端午节门派大比的冠军。”
这句话仿佛熨帖了谢凌的心,他稍稍紧绷的唇线弯了弯,染上了难得见到的笑意。
谢凌低头,看向自己的指尖。
就在刚刚,他确定了自己妻子的身份,她小时候,曾经从树上摔下来过,磕到下巴,留了浅浅的疤痕,不明显。
除非上手细摸。
容婴擦了擦自己的下巴。
如此一来,谢凌的怀疑该消除了。
但生意被“城管”阻断,容婴的暴富梦一夜破碎。
她想夺回容氏的掌门印,除了实力的支撑,必不可少的还有钱,用于打点和收买。
这白七七属实有点不知好歹。
抢男人就算了,还断人钱路。
卖药不成,容婴只能另辟蹊径,她想起了原主的嫁妆。
这部分家产随着她三年前嫁给谢凌,一并归入了谢氏的收藏阁。
容婴得想办法要回来。
她毕竟不能一直靠“老公”,老找谢凌要钱,容婴也拉不下脸。
她想了想,又折回了练武厅。
但谢凌已经不在了。
只剩下穿着清一色纯白太极服的弟子,他们围成一团,好像在群殴谁?
这种热闹容婴一定要看一眼。
她往前走,人群自动让开,然后她看见了一个漂亮的少年。
他低着头,抱膝蹲在地上,用他清澈的声线说:“别打脸。”
容婴眉梢轻扬,她认出了这是山脚下卖花的,叫什么沉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