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视线交汇时,她有种梗塞的痛楚。樊波涛搓着衣角,像个不设防的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咧开嘴对她傻笑起来。
却真挚得让人心碎。
这种感觉总说不明白,一定要类比就好像是有天在路上遇到儿时交好却好久不联系的玩伴,玩伴看着你,喉结滑动不知如何言语,眼内尽是茫然和小心翼翼,他想和你打招呼却一直抿着嘴看着你,而现在的你也紧盯着他,想举起手摇摇,说:嗨,你好,好久不见。
可终究谁都没说出口,只是对望,只是擦肩而过。
再不甘,也只能狼狈地回头,蠢笨地看着对方一点一点变小的身影。
总是这样。
楚祈疾步而来,漠然地看着他。
所有的话凝结在喉咙里,逼到舌尖,却零零散散地拼成:“有什么事儿?”
“……也没什么事儿,就。”樊波涛笨拙地挠了挠头,突然从身后拿出一个粉色的纸袋,“祝小祈你,生日快乐。”
纸袋没有封闭,明明敞开。
里面装了个蛋糕。
“……谢谢。”楚祈接过,“多少钱?”
“我还给你。”
樊波涛明显没预料到楚祈会说这样的话,他低下头,没吭声,重重地深呼吸。
楚祈也在脱口的一瞬愣怔了下,她咬着下唇别扭得爆炸,撇开脸不去对上他破碎的眼神。
二人又沉默起来。
“你妈。”樊波涛道,“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