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
游乐园,烧烤摊,喋血。
警察局,监狱。
都有。
她最痛恨也是最不愿意想起的地方。
她接起电话。
“喂表妹。”刘帆似乎感冒了,说话鼻音很重,他一边吸着鼻涕一边给客人装着卤菜,说话老样子,流里流气的,“听说你搬家了?”
楚祈微微一愣,还是说了个“嗯”。
“搬哪儿了?”刘帆说,“要不要姐夫带你姐去看你?”
“……不用了。”
“别啊,你爸也想看你啊哈哈。”刘帆呲开那两颗被烟熏得黑黄黑黄的门牙狞笑起来,小小的卤菜摊前一个弯腰驼背的老人在忙里忙外,他穿着一件脏兮兮的白色背心,因为汗流浃背和太长时间没洗澡,所以背心看上去破破烂烂的,还有好几个洞,背微微的有点佝偻,像是压了几座大山,起都起不来。
楚祈睐眼,发狠似的撕着手上的倒刺。
微微起皮的倒刺连着新鲜的红肉,最是疼痒,那一小层皮尖锐如锥,仿若天生的刀刃,她拽着刀一个用力便使劲扯了下来,刺骨的疼痛瞬间袭来,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指甲之下,一层铁锈似的血冒了个点。
一点一点。
涌了出来。
好像一朵妖冶的红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