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送我回娘胎里,送我回上辈子吗?
我现在早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了,甚至连个家都没有。
这辈子太难过了。
三十年了她都感觉活不明白。
好像日子总是黑色,无边无际的,没个头。
越向前走,越感觉身处沼泽。
向上一寸,势必换来下陷三寸。
长夜漫漫哪。
今晚要去哪呢?
她也不知道。
楚祈,回到车上,点火,起步。
一切是这么干脆不拖泥带水。
和她人一样。
虞泷抱着双臂站在背后用眼神送她,她惯常地在后视镜里看他,他这次却反常地,没有很热情地送她离开。
灰暗潮湿的停车场里,他像个孤立无援的将士,寂寞,但正气。
头发微长,也发蔫着耷拉在脸前,像是在刻意遮住会说话的眼,粉色的唇紧紧咬着,手也抄在裤兜里。简约的白色短袖上还写了串法文。
他像橱窗里最精致的模型,钉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