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有一盘咸菜,还有一副空碗筷。空碗筷旁边还是一张条子,上边画了个丑女人。南七左看右看,心中很是疑惑,这女人谁呀?难道是白肚儿的娘?在他家吃个饭不会还要先给他娘磕头罢?
南七沉吟许久,还是决定给白肚儿的娘磕个头。不为别的,就为他儿子救了自己的命。跪在地上对着那张纸磕完头,南七才拿了碗盛粥,坐在凳子上慢条斯理用起早饭来。
她直到现在才有空理理自己的思路,她明明记得她掉在了蒙炼的身边,怎么醒来却被白肚儿带到了医馆?还有,米子的簪子居然也会出现在她身上。她身上还多了个瓷瓶,里面装的是被水泡湿的迷药。这些事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唉。她叹了口气,看来还是要等白肚儿回来问个清楚。
吃过早饭,她闲着没事,想起白肚儿说要拿工钱给她买杯子。她当然不能在人家家里白吃白喝,还心安理得地用他的血汗钱。身上的碎银子还在,白肚儿昨天没要,她正好用这些钱出去把缺的东西都买齐了。白肚儿人老实,她也不能占人便宜不是。
关好了门,她放心地离开了。这么穷的地方,贼都懒得来。
南七沿着昨日白肚儿背她回来那条路,又走了回去。白日里的情形跟昨夜黑漆漆一片可是大不相同,大雨冲刷过的路面,今日被太阳一晒,显得干净清爽。道路两旁店铺林立,来往行人络绎不绝,摆摊小贩们的叫声此起彼伏。
置身于此,南七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她觉得这样平淡美好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可惜…卜天绝不会这么想。他要的是皇图霸业,是大权在握。
一想起他,南七的心情又有些失落。她左逛逛右逛逛,完全忘了此行出来的目的。
在经过一家米铺时,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白肚儿正跟人一起排着队领工钱,他的脸上洋溢笑容,领钱对他来说是一个月最幸福的时候了。排在他前面的人领的工钱都是二两,轮到他的时候,掌柜却只给了一两。白肚儿连声道谢,带着傻笑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