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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你的就行了。”皇甫天眉头一挑,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那胡丞相是承认了这奴才所言喽?”

胡丞相大骇,连忙道:“这玉虽是我的,但已丢了有几日了,难道随便捡了我的东西就能诬陷我那日去过太子府么?王爷,您未免太不讲道理了!”

皇甫天冷笑道:“你说本王不讲道理?好,那本王就跟你讲讲道理。”轻蔑地看了胡丞相一眼,转身道,“父王,儿臣也请求传唤两个人证上殿!”

“什么?还有人证?快传!”风王又一次吃惊了。

皇甫天得令,朝殿外的侍卫摆摆手,便有侍卫带了一男一女前来。男的着蓝色麻衣,五十几岁,脸四四方方看起来很忠厚。女的衣着素雅,杏眼桃腮,行动间颇具弱柳扶风之姿。

此二人一出现,皇甫勇与胡丞相皆是吃惊不小。

风王道:“殿下所跪何人?”

“回王上,小人乃是太子府管家刘福子。”“小妇人是胡丞相家的沈姨娘。”

风王眼神锐利地盯了他们一会,道:“你二人此番来有何话要说?”

皇甫天抢着道:“回父王,此二人昨日分别寻到儿臣府上,直言有要事禀报。儿臣便请他们进来了,不料二人所报的均是同一件事,那便是大哥与胡丞相要…要谋反!”

“哦?此话当真?你们二人可小心些说话,欺君之罪可是要诛九族的!”风王半眯着眼道。

刘福子吓得魂不守舍,战战兢兢道:“小人…小人绝无半句虚言…太子爷与丞相已是密谋许久,每回商谈必让小人在门口守着。时间一长,小人断断续续亦是听得只言片语。什么‘海国’‘登基’‘逼宫’这类的词。可叹小人只是区区太子府的管事,人微言轻,若是说出来也不见得有几人会信。但小人也知这风国是王上的,只有王上才是小人最应该效忠的。不管后果如何,小人总要将此事揭发了,才对得起王上,对得起风国啊。即使身死,小人亦无悔。”

皇甫天啧啧道:“父王,这奴才一片忠心为国,实在难得。”

“混账!一派胡言!皇甫天你这个杂种,你冤枉本太子!你…你不得好死!还有你,你这个吃里扒外狼心狗肺的东西,收了皇甫天多少好处,竟跟他一起上赶着来污蔑本太子!狗奴才!本太子早该剁了你扔去喂狗,免得你在这胡言乱语!”一直跪在地上的皇甫勇听得对方这般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再也忍不住,跳起来对着他们一通乱骂。

“闭嘴!给孤跪着!”风王一派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这大儿子是不是太傻了点。即使他是被冤枉的,这么一通怒吼,再清白也没人愿意信他。想着大儿子从懂事以来便十分让他,操心,他不禁有些无力。若非勇儿是皇后之子,而皇后又是他一生最爱,论才能论人品怎么也不会选他当太子。

皇甫天对着沈姨娘道:“还有你,将昨日对本王所言在殿上尽数说出便是。”话毕,见沈姨娘害怕地看了胡丞相一眼欲语还休,宽慰道,“别怕,有王上在这,没人敢动你半分。”心却道这沈姨娘还真会装,她这副受惊小兽般的样子做出来,是人便对她同情三分。

果然,风王心里软了不少,轻声道:“你尽管说吧,孤给你撑腰。”

沈姨娘缓缓道:“多谢王上。胡大人与太子之事已有好几月了,此事小妇人本是不知的,胡大人也不会轻易对我说。前几日大人从太子府处回来,揣了箱金子直奔小妇人住处,眼角眉梢均是喜色。他教小妇人端几杯酒过来,待他饮得醉醺醺直笑,小妇人便好奇询问了些许。谁料他竟说出‘这风国要易主了,今后老爷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王上也该退位了’此等大逆不道之言!小妇人吓坏了,素来闻得宁王乃忠良之士,便冒死把此番话告知。若有虚言,便教小妇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小妇人也知,若是大人倒台了,小妇人下半辈子也完了…但求一心安尔…”说罢嘤嘤哭了起来,神色悲怆,其人莫不动容。

胡丞相傻了眼,不可置信道:“怡儿,我平日待你不薄,今日你居然…”自嘲地笑了笑,又道,“王上,这二人亦是口头所言,并无任何实质证据。王上英明如斯,岂可轻信?”心说没有证据还怕你们这几寸舌头?说破大天去也没用。

风王一时也不好下评断,头疼地敲敲脑袋。

“王上!小人有证据!”刘福子脸色苍白,冷汗一滴滴留下来。

皇甫天骂道:“你这奴才,有证据怎么不早拿出来,让丞相大人悲喜交加的多不好。”说罢善意地冲胡丞相笑笑,胡丞相撇过头去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