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名字,单名一个驰,可以么?”
段辉勾了勾唇,欣然同意。
夜深时,枕边的小生命发出细细的呜咽声,江胭脂被他吵醒了。
她借着淡淡的月光,触碰到他的脸颊,“怎么了?怎么哭了呢?”
小江驰的声音并没有停止,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十分突兀。
江胭脂学着段辉的样子,轻轻地拍他的背帮他顺气,这一幕意外的和谐。
江胭脂撑起身,看着那张和自己六分像的脸,心中宽慰许多。
“阿驰,你别怪妈妈没有把江家的财产留给你,那个坏人害死了你外公,他不配拿到一分钱。你现在还太小了,他轻轻松松就能夺走属于你的东西。阿驰,我们家遗传的姿质和天赋摆在那里,等你成年后,妈妈相信你能凭自己的本事夺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一切。”
月色悄悄黯淡,枕边的婴儿停止了哭声。江胭脂笑了笑,俯身在他额间落下一吻,“阿驰,带着妈妈的希望,好好活下去吧。”
第二日晨阳初照,世界恢复原有的光彩,被笼罩在一片柔和的朝霞之下。
江胭脂拖着不堪的身体,登上天台。
她心痛难耐,自己只是想和挚爱和家人一生顺遂,平安喜乐,何至苦涩到此呢?
老天不肯成全她,非把她逼向深渊,万劫不复。
江胭脂看了最后一眼的世界,而后闭上双眼,一跃而下。
至此,昔日能够只手遮天的江家势力,不复存在。
段辉撑着伞站在雨中,世事难料,他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当天下午,他把落迫的婴孩送到了江宅。江志成得知江胭脂去世,并把所有资产全部分出去后,暴跳如雷。他摔坏了客厅的花瓶和玻璃杯,抬头视线落在段辉怀中酣睡的男婴上,瞪着眼冲上前,却被段辉拦住,“江志成你自重,这孩子是她留给你唯一的东西,我本可以选择把他带走,但我没有。我把他抱来给你,是想让你兑现当初的承诺,不要让世界上有第四个人知道你和胭脂的事,她已经走了,不要再让她难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