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轻叹了口气,被握住的手翻转了下,把他蜷起的手指摊平,用了些巧劲儿防止伤口再次崩开,另一只手亦是同样压制着。
然后顺势起身坐进他怀中,对方也不闪不避地接纳她的靠近,腿下的肌肉觉得有些硌,她动了动给自己调整了一下位置。
下一瞬,掌下按着的双手不翼而飞,侧腰与后肩则传来存在感极高的重量,她抬头瞧去,只见男人侧头看向别处,只留给她一道冷峻的下颌线。
“美人计也没用”靳鸿祯声音笃定。
“真的没用?”孟晚被解放了的双手抱住他的脖颈,低头贴近左边的胸膛,里面的心跳明明在做加速运动。
“嗯。”他含糊地应了一声。
“好吧。”
孟晚正了正神色,伸手捧住他的脸摩挲着,面对面启唇轻声道:“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嫁给谁。”
“我知道。”
男人眼底的目光骤然变得凶狠,抵住她的额头,一字一顿道:
“但,齐人之福?你别想。”
孟晚眼神虚了一瞬,轻咳一声随即恢复正常,她弯起眉眼笑着回望他:“嗯,我知道的,只是,我还没想好”
“没想好选谁?”男人眯着眼平静地重复。
孟晚拉开距离,不答反问:“你要我现在说吗?”随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行,那我选——唔——”
大概是双手被包扎不便,男人只好以唇堵嘴。
吻毕,他道:“不急,你再想想,好好想想。”顿了顿,望着这双颇为让人心动的眸子又补充了句,“选项不能增加。”
“好哦”
孟晚笑眯眯点头,反正又没说考虑到什么时候,而且,目前沉迷建国,还真没心思发掘新的选项。
要是问孟晚良心会不会受谴责,那肯定是没有的。毕竟撇去无法衡量的感情,权利这块儿的分割也算融洽,关键她或直接或间接地救了两人的生命,这也算是很大的恩情嘛。
陆浦泽这家伙就不说了,靳鸿祯那边若不是她干扰了剧情,对方在去年这会儿已经因算计死于为皇帝挡刀。
不过她也没说谎,若是真的有人突破她的心防,走进了她的内心深处,那她定然会做出选择,不会让心上人受委屈。
不过她是个表面感性的理智派,只有她觉得这个人有可能作为伴侣,才会给他机会走进自己。
好比正常情况下她的心是没有门的,是一堵封闭的厚墙,只有遇到了有可能的人,才会在墙上开出一扇门,给他机会打开。
就像她看到靳鸿祯受伤的手,会心疼,会为此付出行动,但这是浅层的感情交互,深层的内心并未因此打开。
这么多世界,她从未遇到过破墙而入的人,想必之后会越来越难遇到。
靳鸿祯心绪平稳了不少,他瞧着她的笑颜无奈摇摇头,不再多说,转而问道:“什么公事?”
孟晚也认真起来,她坐到对面的椅子上,翻找着资料:
“关于漠北那边的,我想派人与那边各个部落联系,收购他们的羊毛,可以溢价,主要鼓励他们养羊,借以减少骑兵的马匹,另外羊毛可以纺成毛线,经过
对了,我之前送你的拳套就是用羊毛为原料做的,本来应该在外面包一层真皮的,但没找着合适的
因为你和那边打交道多,别这么看我啊,没让你回去,而且这个交易可不能显得官方,最好是商队打头,我的意思是你推荐几个手下,和我安排的人一起去”
——
漠北那边是由一个个部落组成的游牧文明,骑兵很厉害,经常在秋冬季劫掠边境,抢夺粮食不说,还会抢夺女人,他们速度很快,援兵到的时候通常敌人已经走了,只留下被抢劫一空的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