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信,写有关邓布利多教授的二三事,好满足德国那位黑魔王的掌控欲和好奇心。
羽毛笔刷刷刷在羊皮纸上书写,一面纸即将写满,安帕洛斯写到了邓布利多表扬自己给自己加分的那句话上。
迟疑片刻,她从心地把这句话删掉了。
她不想。
她不想再收到回信首行大字写着“是什么原因让阿不思邓布利多那么喜欢你?”或者“你觉得邓布利多会为你哀悼吗?”这样的威胁语句。
欧洲醋王,好可怕。
读书的时间过得飞快,没了决斗俱乐部、禁林探险做调剂,安帕洛斯成日在教室、宿舍、图书馆以及礼堂之间四点一线。
她算是斯莱特林新生里比较出挑的存在,除了魔药课成绩在及格徘徊和魔法史不怎么答题,其余课上的加分都由她包揽了。
学院杯必须是斯莱特林的,绝对不要什么上鹰下蛇,绝对不要!
而比起安帕洛斯,艾琳则要苦恼多了。
艾琳·普林斯开学没多久就因为魔药课表现优异被斯拉格霍恩教授邀请加入他的鼻涕虫俱乐部。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安帕洛斯,熬制魔药手法诡奇,偏偏一股脑倒材料也没有引起爆炸。
就因为她从不按照教材上的做法操作还能拿出成品,这让斯拉格霍恩教授头疼,勉强给了她一个“a”。
同时斯拉格霍恩让艾琳多辅导一下安帕洛斯。
这就是艾琳所苦恼的事了。
她不是没有尝试过,她一步步见证自己的舍友处理材料,那手起刀落的姿势可以给个“o”。
等进行到熬制的那一步,她发现自己的舍友加一样材料的时候坩埚无论熬多久都没有变化。
可一旦她把所有所需材料都丢进去,坩埚里的液体立马变化了颜色,之后就能熬出成品,只是时间长短的区别。
这不合理,这到底是为什么?艾琳·普林斯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我这个体质没救的。”安帕洛斯无所谓地拿了本《诅咒与诅咒破解咒》在看。
“不,从某种角度来讲,如果你这种熬制魔药的方法可以复制,会非常便利。”
不知想到哪里的艾琳眼睛一亮,冒出看到稀有魔药材料般的狂热。
这个眼神她见过,她那个叫丹尼尔的同学当年发现“他们”的特质时,也有把“他们”刨开来看看的冲动。
“别,艾琳,你不会是想——”安帕洛斯记起了什么,头疼地用书本抵住额头,“好吧,你准备材料,我可以帮你熬魔药,但如果失败了不许怪我。”
“安帕洛斯你是最好的!”一向阴沉的黑发女孩露出了个可以称得上是阳光的笑容,她迅速冲向自己存放魔药材料的箱子。
艾琳一面翻找一面同安帕洛斯搭话,询问是否是她巫师血统的缘故而导致的这个体质。
“嗯……”安帕洛斯诡异地沉默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巫师血统到底来自于哪里,就连罗尔这个姓氏都是德国黑魔王从他下属那里要来的。
那个被选中的信徒感恩戴德,无比崇敬地把来历不明的她用特殊手段塞进了家谱不起眼的角落中。
这特质和自己的巫师血脉无关,可能艾琳去霍格沃茨(阿兹卡班)分校进修一下也能学会。
思绪发散起来,安帕洛斯手里把玩着一枚泛红的记忆球。
记忆球是艾伦和克里斯——就是跟她同车厢分进赫奇帕奇的那两男孩,他们为了答谢她下午帮忙给课本划重点应付随堂小测,翻遍了衣服口袋送给她的。
所以为什么他们要买记忆球?
不过话说回来,她到底忘了什么事?
安帕洛斯捏着红色的记忆球转了两圈,继续看着艾琳拿出珍贵的、她报不上名字的材料,视线触及某株原木带点绿叶的枝条时,她顿住了。
哦,对了。
她护树罗锅呢?她花了那么多精力带回来的护树罗锅呢?
“艾琳。”安帕洛斯喊到,“你看到我宠物了吗?”
扔在给材料分类的黑发女孩头也不回,“我以为你没带宠物——你连猫头鹰都是借学校的不是吗?”
“不,我带了。”安珀洛斯捏了捏眉心。
她站起身,从床边走到挂着校服长袍的椅背边,翻了翻长袍,没有找到躲藏在里面的护树罗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