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嗤笑:“我不跟你们小孩儿一般见识。”
“行。”霍川浓说,“那麻烦您抬抬手,按小孩儿说的来,人您安心接走,就别干拿钱侮辱人的事了。”
电话又催起来,中年人走到一边接完电话。
回来一脸烦躁地催老太太:“妈我求求您别唠了,就这么会功夫我损失几个亿,小姑娘瞧不起我们这点小钱,赶紧的,谈谈给咱舅转院的事,德国专家,时间按秒算,在等起的。”
“催催催催魂儿,又不是等不起,几个亿的生意,也没看你混出多少名堂。”
老太太不停地数落中年人,征求饶梨同意,几个人一起去办转院手续。
直到手续办妥,人离开了,饶梨还站在窗口,望着远处一个广告牌。
卖墓地的广告。
广告词写着:我们一生都在经历离别。
“尧尧,你不送送吗?”陪护阿姨收拾着床位,很不理解地问,“你怎么把房产证也给他们了,这不傻吗?你们爷孙女就剩下这一个房子了,他们要是心思不好,把房子卖了咋办呢。”
不送了。
离别是她人生的常态。
给房产证,是她知道爷爷不想欠任何人东西,哪怕是他亲妹妹。
唯一值钱的只剩这个证了。
所以她给了。
“早不来晚不来,老头子剩半口气了,嚯,人来了,有个医生儿媳妇了不起哦,那眼珠子朝天上看人的。”
可这是她唯一能替爷爷做的。
照他期望的那样,回归正常生活,最好不让她亲眼见他离世。
有尊严地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