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本就因时令减淡,挂上这些粉末之后,更是淡的看不出色彩。
原先还像是色彩被水冲淡,现在却像是水中误入了半滴浅绿,悄无声息地便被同化、吞噬,消失在了浩荡的海洋里。
“你要本座给你解释?”
顾洗江笑:
“既如此,不如你先把他脸上的面具揭下来。”
宋惊木眉头下压,冷声问:
“道君这是何意?众所周知,獬豸面具只有刑恩堂高层才有权摘下——”
顾洗江抬手,截住了她的科普,笑意盈盈:
“他若是真心爱你,你自然也可将面具摘下。”
宋惊木抿唇,单膝跪地,双手捧起面具边缘,微微发力——
面具纹丝不动。
在她再次质问前,顾洗江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
“这等小事,本座不必骗你。”
宋惊木又试了一次。
而后是第三次。
第四次。
修长有茧的手能轰开鉴讼的外壳,却揭不下一张爱人的面具。
顾洗江低叹一声,伸手虚虚一招,那面具便脱落下来。
面具之下,赫然是安纳金的脸。
躺尸许久的李一格终于又有了一点反应。
这张脸宋惊木或许没见过,温云软或许也没见过,但对她而言,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