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悦惨笑着扯开衣领, 给容清看肩颈旁的淤青, 说:
“你看我,是不是又脏又卑劣?”
他扯起唇角, 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他们说我脏,说我恶心, 说我一点贞操观念都没有,说我……”
贞操观念?
容清眉头微微一皱,隐约觉得这用词不大对劲。
余光扫到走廊尽头出现的浅灰色人影, 他抢在踢踏脚步声响起之前说:
“别怕, 先回去睡觉吧。”
午休时间不在宿舍, 很容易被抓住机会。
那帮人喜欢趁午休骚扰小孩, 因而查房的行程会慢很多, 但再慢,也只能给他们留出这么点说话的时间了。
更何况, 方悦也不适合听更多的内容。
容清利索地拉开房门一角, 溜进宿舍, 快速爬上铁架床, 拉好被子假寐。
床头的铁丝有些生锈。
借被子遮掩,他按住生锈的部分,将前段铁丝绕在手指上,另一只手卡住铁丝后端,以免发出声响叫人察觉,而后猛地一扯。
“砰”!
隔壁宿舍的房门被一脚踹开,同时响起粗鲁的叫嚷:
“查房了查房了!”
容清收好铁丝,悄悄将翘起来的尖端掖进被褥之下,眯起眼,悄悄打量着进来的人。
今天过来查房的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高在一米七三到一米七五,微胖,塌陷的鼻子蓄了一汪亮亮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