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扯到刑恩堂的事情,从来是瞒不住的。

作为当事人之一,李一格抓着不知哪位道友送的搪瓷小马,拨弄了两下纤毫毕现的彩色鬃毛,倒是觉得有点好笑。

她总算知道段千山为什么不喜欢裴济楚了。

盖棺定论的事情,还能被曲解成这般模样。

他作为姜骋首徒,这些年可没少替克禋道君出面处理宗门事务,说话的分量几乎能与宗门内的部分长老媲美。

但凡今日有人出去再查证一二,都不免猜疑刑恩堂究竟公正与否。

这样也好。

裴济楚的心思越多,她就越要和他搞好关系!

李一格抿起唇,眼中暗色里写满了潋滟流转的嫉妒与不甘。

她恨恨地小声道: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野丫头,竟然连大师兄的魂儿都给勾走了。”

再抬起头时,眼中流露出三分失落、三分懊丧和四分艳羡,标标准准地给出了一个粗俗无礼的恶毒女配扇形图。

裴济楚薄唇微勾。

恶毒师妹强行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凑到近前,挤开温云软,柔声问:

“大师兄,先前你替我挡的那一棍,可还疼了?”

裴济楚笑意温和,眼角眉梢都温情款款,眼眸深处却是一片冷色:

“不打紧的一格,你若能一直像现在这样好好的,大师兄再替你承受多少处罚都甘心。”

“嘭”的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