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还是挺意外的。你们不会答应救助白璃,那獜沧要有所动作,只能是去魔域陪她了。我是没想到他真会走到这一步。”
“谁想到了呢?他生命中有很多选择,却硬是把路越走越窄,最后竟至于此。”
宁蕴其实没明白:“难道说他跟白璃是真爱吗,看着也不像啊。”
“以我对獜沧的了解,他更多地是想逃离现在的生活吧。不再是继承人,也不再是我的未婚夫,他只能在巡狩军熬资历。泯然众人,落差太大,而他一日是我族子民,就一日不能避免活在我的阴影里。我又始终不肯接受他,他不能释然,出走便是必然的。”
“也就是说白璃正好给了他一个借口。”
“嗯,他是已经到了需要用别人的不幸来安慰自己的地步了。至少白璃需要被拯救,在这个意义上,他会感觉自己是崇高的。他太需要这种感觉了。”
宁蕴恍然大悟。都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獜沧这是实在想不开了,给人生来了个塌方,断崖式跌到谷底去了。
想了想,她说:“其实獜沧这个人吧,你说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吗?也没有。就是心境不好,支棱不起来。这种人若能遇到人开导,或者自己想开了,实在不必走到今天这一步。”
白虎隆隆地一笑,把宁蕴从背上甩下来,拿脑袋去拱她:“有本事,他也遇到一个他的阿宁,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带着援兵从天而降啊。反正我人生忙碌,没闲功夫开导他。”
人生忙碌的白琥少族主,在这个风日和煦的下午,被她的阿宁撸毛撸到打呼噜。那动静,跟发动机似的,宁蕴趴她身上,活像在接受脑部按摩。
有一个时刻,宁蕴差一点想问白琥,以后没有人再这么撸她了,她会不会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