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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琥也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她通过了巡狩军考核,重获自由,再度出现在大众视野中。除了每月要参与例行巡狩,日常已经与受刑前无异。

獜沧自然跟着回归族中。

离家这些年,足够他父亲过继叔父家的孩子,将这位堂弟培养成继承人。

或许是怕了獜沧这个前车之鉴,獜族族长早早给新的继承人订下了婚事。

那是个与堂弟门当户对、借联姻归顺于獜族的部族。堂弟还未继任,就通过婚约给獜族带来好处,是以广得民心。

衬托得獜沧格外尴尬。

他可以不去理会外界的议论,但他无法不成长,无法不以更成熟的眼光去审视自己当年的举动——

何其,鲁莽啊……

白琥纵然被发配,归来仍是少主。自己呢,原本有机会成为一方首领,接受万人敬仰,今后却要依附于伴侣,平白比寻常雄性矮了一头。

年少时满心满眼情啊爱啊,添了年岁后,才惊觉似乎那并不是最重要的。只是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早已被他轻易丢弃。

獜沧极其不愿意直面这个事实,但架不住噩梦会在入睡后降临,令他日夜难安,越来越不受控制地扪心自问:我抛下一切换来的就是这样了吗?真的值得吗?

獜沧也明白,若非当初白琥执意救他,他根本没命抱怨这那。

可现实就是他还有漫长的余生,血管里流淌的不甘与渴望,难道终此一生都要纠缠着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