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绵抿了抿唇,抱着枕头小心翼翼地看他。
谢时蕴见她这般, 手悬在空中, 连带着声音都有点哑了:“你要是不想, 哥哥就不吓你了……”
她靠在一角, 见他那双桃花眼底压着温度,缓缓地吸了口气,“床头柜钥匙,在、你枕头底下。”
谢时蕴起身的动作微微一顿,慕绵不敢看他,说完就慌乱地藏进了被子里。
而后,她听见被子外响起轻微的抽屉声,心跳一点点加快,收紧,头埋得越来越低。
“绵绵。”
慕绵不敢吱声,只听见一道轻微的沉笑,“明早哥哥送你去上班。”
她牙齿咬着指尖,小心翼翼道:“明天下午四点,飞巴黎的航班。”
男人握着她手腕的力道蓦地一紧,慕绵又说了句:“开春的时装周,去年给你说过的……”
话音落下,她听见谢时蕴沉下去的呼吸,“去多久?”
慕绵指尖抓着被寝:“七天……”
男人忽然呵笑了声,气息压到她脖颈上,低垂的桃花眼睑一点点染上暗色:“所以,这算是行军之前,让未婚夫给你体贴抚慰一番,对吗?”
慕绵瞳孔怔怔,明明是她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才让了步,怎么到谢时蕴这里就成了她要温存了?
然而此刻,理论已经没有办法理论了,她渐渐地沦丧了辩论的资本和气力,房间里的光犹如丛林薄雾,谢时蕴的瞳仁里氤氲着化不开的浓云,熏香一缕缕燃着,瑞脑销金兽。
恍惚间,慕绵听到手腕上的玉镯磕着床柜的声音,清脆动听,犹如那莺鸟的婉转嗳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