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静娴没说话,付了两把伞的钱,她拦了辆车,报了个地方,是警察局。
司机的眼神透过后视镜看向这对母子,谢时蕴眉头皱起:“不能走吗?”
“可以,但是我们这里不兑汇率,打表多少,收人民币。”
按照汇率,人民币更值钱,但这个雨夜,人生地不熟的谢时蕴只好吃亏地点头了。
计程车缓缓行驶在陌生的城市,谢时蕴想到妈妈刚才报的地方,难道爸爸是碰到了什么官司?可他就是来纪检监察的,怎么会到警察局呢?
车门一开,窗外的大雨肆意打在伞面上,毫无顾忌地欺负他这个外地人。
少年心里憋到极致,又因为饥饿生出一种想吐的反胃。
大雨闷热的天气让他额头渗汗,可警局的玻璃门一开,寒冷的空调又吹了过来,他脑袋昏昏沉沉。
这时,有人朝赵静娴走了过去,神色沉凝,“大嫂,节哀。”
节哀,节哀……
少年听不懂,只看见大人们朝警局里的通道走去,光线惨白,没有尽头,他愣在原地,恐惧让他不敢再迈一步。
赵静娴停下了脚步,对他说:“懦夫,懦夫……”
她说着,眼里忽然哀戚地涌出了泪。
少年拳头紧紧握着,看到她转回身继续往里走。
他忽然害怕了,害怕被丢下一个人,快步跟了上去,然后,他看到此生永远无法忘记的一幕。
比冰冷还要冰冷的房间里,他看到一个黑色的长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