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

这次,他的语气里明显带了隐忍的愠怒。

慕绵第一次见谢时蕴生气,是四年前的分别,第二次,是四年后的重逢。

她说:“t4出口的商店。”

她不敢动,就僵僵站在原地,她不知道谢时蕴认不认得她了,但是她认得那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

慕绵也不喊,就一直看着他,心里默念:回头,看我。

忽然,男人长腿一顿,似有所感地回头,四目相视间,那双桃花眼底流过微微的惊愕。

少女穿着白色衬衫,底下是浅蓝色伞裙,个子比从前要高了,像抽条似的,五官也长开了,圆眼成了杏花眼,大而明亮,鹅蛋脸清白干净。

倒是头发只比从前长了一点,顶着栗子头,谢时蕴一眼就看到她了。

四年没见,谢时蕴比从前更高大成熟了,慕绵看着他走来,双手松松垮垮地扶在腰上,脸上神色沉冷,“还真是翅膀硬了,没处飞。”

慕绵指尖抓着指尖,心里很委屈,压着喉咙的哽咽道:“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硬。”

她低软的话音一落,谢时蕴被她气笑了,“行,没硬,哥哥倒要看看你大晚上的跑来京市做什么。”

慕绵深吸了口气,“关你什么事。”

谢时蕴听了,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慕绵听到他唤了声“慕叔叔”,心头微微一窒。

两个人聊了一会,谢时蕴阖上电话,朝她道:“你爸让我看好你,这回关我事了。”

机场的白炽灯刺眼,慕绵跟在谢时蕴身后,行色匆匆的行人里,慕绵像只狼狈的兔子跟在他身后。

两人坐上出租车,慕绵抓着背包肩带,听他报了个酒店的名字,心脏顿时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