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问,妈的病怎么样了?
——还是问,妈走了?
顾鸣忽然发现他已经想不大起来妈妈的样子了,上回见她还是在大二的时候。那年他才19岁,可再有不到两个月,他就28岁了。顾鸣抹了把脸深吸进一口气,齐以闲递过来纸巾,顾鸣音调如常,“我没哭。”
——有什么好哭的?
——是他们不要我的。
顾鸣点了支烟,放弃发信息,继续给顾闻打电话。也不知播了多少个,总算接通。
无人开口。
直至电话里传来顾闻带着哭腔的叹息声,顾鸣就知道事情是真的了。
“我不能来是吗?”顾鸣问。
顾闻沉默半晌,深吸进一口气调整情绪,“都办得差不多了。”
顾鸣冷笑,他没想到自己还能笑,可又的确觉得好笑,“有没有需要我做的?”
“我会照顾好爸爸。”
烟雾呛进喉咙激起一阵猛咳,顾鸣奋力压制,禁不住红了眼睛,“那丧葬费我出。”
“不用。”
“就当帛金。”
“小鸣......”
“别喊这么亲热,我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