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平静,看上去并无嘲讽之意,只是眼前局面再怎么也有些让人啼笑皆非。
特别是从她嘴里竟然清晰地吐出这样无厘头的六个字。
坦言说特丽丝确实没骗过斐瑞什么,除了编造过自己父母双亡这个身世——
可那也是很早期的事情,最后两年两人互通信件时特丽丝时常有意无意地暗示自己是谁;
但斐瑞却一直装作是斐国一名宫廷侍卫,如今却给了她这样一个惊喜。
她无端地相信面前这个人就是“疯狂的预言家”,不是由他人假冒也不是幻觉,不仅因为面前这人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更多的是她心中的某种直觉,直觉生活确实会在她最混乱之时给她制造一场更大的混乱。
“都是年少时不懂事取的笔名,”斐瑞腼腆地笑了笑,“此次前来主要是听闻雷利国王的事情,父皇让我前来慰问一番……”
竟然猜对了。
也只有不受宠的王子才会被委派这样的事情。
不用他说,特丽丝也知道其中的苦楚与艰辛。
她刻薄地看了一眼斐瑞,心想你竟然是斐国的王子,原来你是斐国的王子。
“那你怎么不去先去见耶利米?”特丽丝说,“我以为你会先去见他。”
“我确实有这个想法,只是耶利米殿下公务繁杂,婉拒了我的觐见。”
想来耶利米?加西亚也不想理这样一位落魄王子。
特丽丝看着斐瑞,心中闪过无数尖酸伶俐的话语,可这份尖酸又来得太过不明不白,让她无法真正地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