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裴野川因为这次破产一蹶不振,开始了放纵的人生,吃喝嫖赌一应俱全。
妻子不堪其扰与其离婚。而儿子在同他勉强生活几年后,长大成人赴国外念书,亦不再与其联系。
他本人最终因为帮做假账而啷当入狱,宣告了他失败人生的终局。
报道到这里就结束了。
姜半夏对着手机里的报道,久久没有动弹。
在以裴野川为主的报道中,裴砚只出现在短短两行字里。
可就是那两行字,让姜半夏忍不住伸手去触碰。
往常像是听故事一样的、别人的人生,突然展示在自己面前了。
让她在觉得不真实的同时,又有一种真实的、难以言说的疼痛。
她很难不去想象,十几岁的少年,曾经拥有过的幸福的家庭,突然一朝破碎。父亲暴虐,而母亲也离开。
母亲同样作为受害者,或许很难责备,可孩子是实打实的被抛弃了。
再然后,就是真的独自一人。
没有别的出路,只能念书上学,凭借自己的能力成为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从家庭的泥淖中挣脱。
但无论多光鲜,被多少人仰望追逐。
他的身后没有家人。
姜半夏想起傍晚时裴砚的那通电话。
他的语气是很淡的,并没有什么情绪,像是什么都不太在意。
但真的有人可以什么都不在意吗?
还是在意也没有用,所以经年累月,早已学会了不去在意。
报道中用了化名,姜半夏并不知道裴砚母亲的名字,但她莫名有一种直觉。
朴杨口中所说的苏柔,就是裴砚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