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两个月后,陈一澜来接温初柠下班,说接她回家,温初柠当时还挺高兴,跟他一块吃了晚饭,俩人拉着手走过去,路过一个购物广场的时候,陈一澜放慢了点脚步。
温初柠挽着他的手,“你要带我逛一会?”
“逛逛多好。”
陈一澜跟她十指相扣,俩人简单地吃了晚饭出来,也不过才六点多,十二月的天已经黑了下来,天气冷了,温初柠有点爱美,每天偶读仔仔细细打扮一下,今天也是,里面穿了一件长袖的连衣长裙,波浪裙摆温柔,外面套了一件浅杏色的毛呢大衣。
今天燕京有点刮风,她特意系了一条羊绒的薄围巾。
这边的马路宽敞,路上也没什么人。
“前一阵子忙着亚运会,还没给你补上生日。”陈一澜扣着她的手,走到马路边的时候停了停脚步。
“嗯?”温初柠这段日子有他在身边,每天都跟过节似的,这茬事都给忘了。
“我没忘。”
陈一澜挽着她的手晃了晃,温初柠抬起头来看,马路对面开过去一辆卡车,后面是玻璃柜子,柜子里有一台车,车子上扎着一个巨大的蝴蝶结。
外面一行字——
祝温初柠二十七岁生日快乐。
温初柠懵逼地看着他,“你?送我车?”
“以后送你去上班,在车上多睡会。”
“我没考驾照啊……”
“我送你,我考了,”陈一澜从口袋里掏出一本证晃了晃,“以后我送你去上班。”
温初柠笑了,“你怎么这么夸张啊!”
“老婆就一个,夸张怎么了。”陈一澜挽着她的手,对她弯弯腰,温初柠正大光明亲了他一下。
车子被师傅歇下来,陈一澜帮她拉开车门,温初柠看到副驾驶上还放着一束玫瑰花,花上一张卡片:二十七岁的小朋友生日快乐。
温初柠时常觉得,在他回来的这些日子里,她大概已经快要被宠坏了。
甚至比如又过了一周给车子挂牌的时候,温初柠完全不懂这些操作,只是那天车牌的快递到家,温初柠拉着陈一澜去车库,当时她还挺自信,以为挂个牌子多简单,结果真蹲在车子面前,温初柠看着地上的一堆工具一脸茫然。
这事儿交给了陈一澜。
温初柠蹲在陈一澜的面前,看着陈一澜拨弄车牌,他的侧脸线条流畅,下颔性感,专注地时候更引人。
“陈一澜,你好厉害啊,”温初柠当个没有感情的拍马屁机器,“哇,陈一澜好棒啊!”
陈一澜睨她一眼,被她惹得弯唇笑起来。
陈一澜不太费力,十几分钟就把车牌装好。
温初柠挽着他的手臂站起来,顺势踮脚凑过去,陈一澜弯腰,手撑在车子的引擎盖上,温初柠笑着看着他,小区的地下车库里没有人,凉丝丝的,温初柠下意识地往他身边靠了靠。
“该办婚礼了吧?”陈一澜的鼻尖蹭过她的唇边,低声问了一句。
“简单点好了,”温初柠勾着他的脖颈,“省点钱。”
陈一澜笑着吻她,“什么都给你,人都是你的,要是我破产了,后半辈子就指望你了。”
“好啊好啊,我现在工资又涨了。”温初柠开心的不行。
“那我舍不得,”陈一澜把她抱起来,“你负责开心就好了。”
车库有点冷,她被陈一澜打横抱起来,他的怀里温热坚实,让她格外有安全感。
“陈一澜,”温初柠说,“跟你在一起真好。”
“行。”
“行什么呀。”
“我希望过去几十年你也能这样说。”
“一定能。”温初柠说,“这么多年我们都过来啦。”
陈一澜抱着她走进电梯,温初柠伸手按了按键,顺道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
陈一澜看着她脸上一直止不住的笑意,唇角也扬起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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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婚礼,温初柠选在了夏天,她想定一个能在水边的婚礼,陈一澜干脆选了巴厘岛,温初柠什么都没太操心,唯一只在婚礼前拉着陈一澜去选婚纱。
那天温初柠看了特别多的婚纱,看的眼花缭乱,选择恐惧症上来了,那么多漂亮的婚纱穿在人形模特上,浅灰白色的墙壁,打着璀璨的光。
陈一澜就在沙发上看着温初柠试来试去。
店员给他们准备了下午茶,笑着跟温初柠说,陈一澜是她见过最耐心的一个。
温初柠最终选定了一套婚纱,大裙摆,缀着碎钻和钩织的蕾丝,抹胸,配了曳地的头纱。
温初柠和陈一澜是提前到的巴厘岛,顺道拍了婚纱照,婚礼是小型的,只邀请了两人的亲朋好友。
周梦也从英国回来。
那天是盛夏,温初柠早早起来被化妆师拉着化妆,蓬蓬的裙摆,梦幻,碎钻泛着光泽,远处的海岸平和,浪花拂过沙滩,温初柠脸上的笑一直没停过。
她的长发都被挽了起来,头纱垂下来,婚纱是抹胸的,脖颈纤瘦修长,肩膀线条漂亮,左胸口的纹身隐约露了出来,漂亮的铃兰花和法文,缠绕在凝脂般瓷白的肌肤上,温柔,也耀眼。
沙滩上有一个很大的以铃兰花和风信子扎起来的拱门,草坪上铺着一层花瓣,不远处就是海岸,浅蓝色的海水与天边交融着。
温初柠远远地看到了陈一澜,她挥了下手里的手捧花。
陈一澜也看到了她,对着她笑起来。
明明两人看了这么多年,可是陈一澜在看到她的时候,还是无法挪开目光。
温初柠笑的分外开心,唇红齿白,一张鹅蛋小脸尖俏清丽,盈着温柔的笑容。
他们相识已经有足足二十多年,相爱了十年。
一切都是刚刚好。
十年里,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一件遗憾的事情。
陈一澜看着站在面前的温初柠,她笑容明媚,漂亮动人,陈一澜掀起她薄薄的头纱,揽着她的腰吻下去。
是他爱了十年的女孩,是他的一生挚爱。
他跟她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