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澜听乐了,又跟着问一句,“耿教,全运会里s省金牌多少奖金?要不你给我多报几个兼项。”
全运会是国内各个省份以省队的形式参加,陈一澜不止在国家队,还在s省队,奖金是由各个省内决定,s省队也是个经济大省,金牌的含金量很高。
耿教练瞪他一眼,“干嘛,准备批发金牌去?”
陈一澜还挺无辜,“对啊,我运动员生涯就这么几年,多赚点奖金以后养老婆啊。”
“……”耿爱国推着他出去,“你快走吧,我看看给你多报几个项目。”
“行,”陈一澜爽快答应,“那教练,我今天先不回宿舍住了,我看咱们全运会训练期还要过半个月开始,我保证每天早上八点来训练馆。”
“……”耿爱国瞪他,陈一澜一脸无辜。
最后,耿爱国咬牙切齿,“你要是敢给我耽误成绩……”
“放心,”陈一澜举手保证,“不为了教练,我还得为我以后赚钱养家努力奋斗……”
耿爱国把他赶走了,自己坐在办公室里。
办公桌上有一份退休报告,无端的也是有些感慨。
退休日期,当时姜平让他这个月就退休的,耿爱国想了想,还是想再等一年,等陈一澜张文博和安东,参加完全运会和亚运会再说。
办公室的墙上贴着很多照片,都是他们这群孩子从小到大参加的颁奖典礼的相片。
那会陈一澜才十来岁,手里攥着奖牌,有点稚嫩青涩。
现在桌上多了一个相框。
那天颁奖,别的运动员都是自己去的,陈一澜非得拉着他,把那枚珍贵的金牌挂在耿爱国的脖颈上,然后拉着耿爱国的手致意,他还挺骄傲的跟别人说,“我是陈一澜,这是我的教练,耿爱国。”
十几岁的少年蜕变成了成熟稳重的男人,但骨子里还带着那么一点青春的风气。
耿爱国坐在椅子上,想着也好,他再比一年,去追求他的爱情,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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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澜回去的时候,给温初柠打了个电话。
温初柠过了一会才接的,听声音,没在家里。
“你在哪儿呢?”陈一澜拿着手机问她。
“我下楼了一趟,马上回家,你结束了吗?”
“嗯,正在回去的路上,有要吃的么,给你捎回去。”
“我想吃……算了,等会你陪我吃吧,你在哪儿呢?”
“刚从训练馆出来。”
“那你回来吧,在地铁站这边等等我。”
“好。”
陈一澜刚答应,温初柠就挂了电话,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不过陈一澜也没细问,在进地铁站之前,脚步拐了个弯,正好附近有一家花店还没下班,陈一澜进去,顺手给她买了一束风信子,配了几株铃兰。
“铃兰这个花可不多呀,送女朋友吗?”店主是个中年女人,铃兰这种花娇气,平时花店里都不见有,而且极易损耗。
花店老板见男人送花都是送玫瑰,各式各样的玫瑰,点名要这俩的可真是不多。
“嗯,送给我暗恋了九年的女朋友。”陈一澜还补一句,“刚结束了异地恋。”
“呀,这不容易哦……”
花店老板了然,刚还想说风信子的花语是暗恋呢。
还挺贴切。
铃兰花的花语是幸福归来。
风信子的花语是暗恋。
他漫长的暗恋和异地终于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