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温初柠抬起头来看着他。
“你脖子上的红-斑是蚊子咬的吗?”陈一澜忍着笑,还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脖颈。
温初柠拉下他的手,陈一澜又反扣住。
她佯装凶,“对,蚊子咬的!”
“那这蚊子还挺大,”陈一澜凑过去看,“咬这么大一口。疼不疼?”
没开灯的房间,突然凑过来的陈一澜,热烈而几近令她有些上瘾的心动。
好像让一切都蒙着一层难以忽视的缱绻。
温初柠莫名就想起陈一澜亲过来的时候,好像是故意的,就那么亲了她脖颈一下,她像是悬浮在空旷无人的汪洋,海水动荡时,她无瑕分给其他分毫,只能攀着浮木,凭着本能求生。
“疼。”温初柠看着凑过来的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怀里,闲闲回了一个字。
“行,”陈一澜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那我和蚊子说,下回轻点儿咬,我们家温初柠,细皮嫩肉,不禁咬。”
“……”温初柠拍了他手一下,这人还说起来没完了。
陈一澜就笑,“多请几天吧。”
“不要,”温初柠说。
“当陪陪我?”
“陈一澜!”温初柠扑过去捏他脸,“我看你是不想训练了!”
“想啊,”陈一澜任由她捏,“不是还得拿金牌养老婆。”
“……”温初柠的脑子都快沸腾了,心脏里万千个气泡噗噗爆炸,想笑,又强忍着。
“想笑就笑,憋着干嘛。”
“陈一澜,”温初柠说,”怪不得耿教说你恋爱脑,你还真挺恋爱脑。”
“那也是个高尚的恋爱脑,”陈一澜悠然自得,“起码我咱俩可是到二十六岁才有了肌、肤、之、亲。”
“我怕了你了。”
“以后日子还久着呢。”
“……”
他这么轻轻松松说一句,温初柠到口的嗔怪都咽下去了。
以后还久着呢。
这样的,与他热烈相爱的日子。
这样的,被他永远放在心中的日子。
温初柠凑过去亲了他一口,“睡觉。”
陈一澜捏住她后颈,把她拉回来,暧昧亲了一下,“睡觉。”
这本该平庸的二十六岁,自从他回来了,像是被放了一把烈火,什么时间距离通通消失不见,盛烈的春风席卷扑面,九年的痛苦欢愉都被铺成千万里情爱,在深夜的碎光中,她黑而乌密的长发,是他甘愿沉溺停滞的春景人间。
——你在汪洋中,以思念与坚持为舟,把我打捞起来,百花开,爱河亘古长流,春风一度,那是只有你和我的理想国与栖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