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苡薇尽管耳朵不能听,还是拉过顾时年来,看她憔悴的神情,问:“你最近还好?”
“好啊。”顾时年甜美了一下,“特别好,能吃能睡的。”
林苡薇苦笑,握着她的手,回忆起那天在海上,自己女儿眸中复仇的火苗,很少见她那么愤怒,再加上,这些天都没看到慕修辞……
“我恐怕,又给你们添麻烦了,”她哑声说着,“我宁愿自己去台湾的事,不被任何人知道,这样我就不用麻烦任何人。”
“不要这么说,”顾时年轻声安慰,说得话很轻描淡写,“那我两年前,乖乖把孩子交给慕修辞,自己也接受他的保护,就更不用麻烦任何人啊,你也不用去台湾受那么多苦了不是?”
万事都是无奈。
都是委屈。
“……嗯。”林苡薇默认了。
她很理解顾时年的这种心态,因为当年如果不是为了孩子要忍气吞声,林苡薇也想为自己的母亲报仇的,想也知道母亲早逝,是因为林女士的毒害和逼迫。
当年的林夫人躺在病床上,林女士留她苟延残喘一条命,可她铁骨铮铮,日日讽刺林女士的权势是偷来的,讽刺她没血性没骨气,是个输不起的小丑。
林女士一怒之下手刃了自己的母亲。
林苡薇想报复,也想了好多年。
只是自己身陷囹圄,女儿命运凄苦,她始终自顾不暇,几番折腾,还险些毁了自己的性命。
外国医生走过来,用不知什么语言跟林苡薇说了句话,林苡薇也用外语回了一句。
然后摘下耳朵上的助听器,还给了她。
祁司岩低头,说:“你妈妈当年被培养得相当优秀,八种国家的语言她都通的,小时候学的东西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