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页

那一个吻,就好像是自己做的一场梦一样,梦醒了,辛德瑞拉将裙摆鞋子都收拾好,飞奔上南瓜马车夺命而逃。

顾时年转过身,呆呆看着自己手上的血,和那些刺在血肉里的小玻璃,一丝剧烈的心痛,又袭上心头来。

在爱尔兰的两年,她曾以为自己只有在想起女儿的时候心才会痛,却没想到此刻,那股熟悉的心痛又袭来,她的心脏,好像又会跳了一样。

一下一下,越来越痛。

满脑子都是漫天枪声里,慕修辞抱着女儿冷冷看着自己的那个画面。

连恨都快恨不动了呢。

顾时年嘲笑了自己一下,仰起头,突然发现脸上湿湿的,她一摸,满是滚烫的泪水。

突然,有人敲门。

顾时年仔细听了听,不像是女特工的声音,又一下敲门声,温温柔柔的女声传来,“您好,客房服务。”

顾时年去开门。

门外的女服务生一愣,然后下意识朝顾时年的手指看去,果然看到了血,她笑了起来,柔柔说:“找到你了。”

走进去,将自己手中的托盘放下,然后上前卷起顾时年手上的袖子,问:“清理了没?好像没有,你去坐下,我先用镊子把玻璃挑出来。”

顾时年愣愣的,看她进去洗手消毒去了。

“我不用,我想自己静一静,去告诉祁少。”

她的嗓音沙哑得像个魄罗,跌坐在床上冷漠地说了一声。

女服务生走出来,用小毛巾擦擦手,一笑,说:“我不认识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