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祁焰起身到厕所的时候,一进门就发现厕所灯亮着,顾时年把脸用飞机上的清洁皂洗得干干净净的,跪坐在那里抱着马桶呆呆愣愣的,祁焰被吓了一跳。
幸亏他的手没放在裤子上,没解开皮带,否则这场景该有多尴尬。
顾时年赶紧抹了一下脸上的水爬起来,无比尴尬道:“对不起对不起,不占你地方了,你嘘嘘吧,拜拜!”
纤小的身体硬从他和窄窄的门框之间挤出去跑掉了。
祁焰上完厕所回来,就看到顾时年那一处已经暗了,一个软软的小身影裹着毯子在蠕动着,不知道在干什么。祁焰猜想她这个时候一定有很多话想跟人说,很多问题很纠结,也很紧张,只可惜——
他所担任的角色,并不包括听她的心事和宽慰她的那一个。
长途跋涉的旅行,开始了。
***
因为心不在焉,一直都从没晕机过的顾时年,下了飞机就开始有呕吐和头晕目眩的症状。
从机场的厕所里出来,顾时年脸色苍白地用小手去抓住自己的万向轮行李箱,走了没有两步,整个人就软倒在行李箱上,行李箱被她扑出去一两米远,那个女特工说着复杂的北爱尔兰语,赶紧过去搀扶住了她。
祁焰走在最前面,被人叫住了。
他蹙眉打着电话,一看脸上毫无血色晕倒在地上的顾时年,心脏突然像是被什么揪起,一瞬间没听见电话那端的人说什么。
“她怎么了?”
“她的身体太虚弱了,低血糖加高空反应激烈,需要尽快挂水休息。”翻译助手在旁边说道。
麻烦。
祁焰蹙眉死紧,沉声道:“我还有事要处理,让她独自休息不要乱跑,追杀的人很快就到a城了。如果中途给我知道她不听从指挥,我会直接把她派人送回北爱尔兰,等下一个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