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瑞成点点头,又摘下眼镜擦了擦。
他笑起来,道:“年年,你想知道的董叔都已经告诉你了,你还想知道什么呢?”
顾时年听着这件事只觉得隐约后怕,她不敢去联想什么,但是,一想起当时,裴曼之带着两个比慕修辞大的男孩,躲在暗处时时刻刻觊觎着慕家太太的位置,她就觉得背上一凉。
“我不知道的一定还有很多。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所以才不问。”
董瑞成深深凝视着她,道:“小太太,少爷不跟你说,总有他自己的道理,请您相信我,他是这整件事里最无奈也最痛苦的人。”
他的笑容里掺杂了几分惨白,道:“年年,你也许现在怨恨他,但董叔希望,等有一天你明白了,你能怨恨他少一点,再少一点。那样的话,也不枉费少爷,隐瞒您的这一片苦心。”
“这件事就算董叔我,拜托你了!”
顾时年有点茫然。
她不忍心看董瑞成给她鞠躬,上前猛地架住了他,小手冰凉僵硬,沙哑道:“我并不觉得我怨不怨恨,对他有什么影响。”
“董叔。”她叫了一声,眼神荒凉无边,无助又落寞地小小地哑声说,“是他不要我的呀……”
董瑞成心头闷痛。
他笑了,反问道:“有谁会放着自己想要的人不去要?反而一头扎进黑暗里呢?”
年年。
请你想一想。
再想一想。
若你能想明白,很多人,都可以不必如此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