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超市促销卖的一款大厚羽绒服来,五十块的压仓货,质量不错但款式老旧,才卖得很便宜,她又去买了手套帽子,一根登山杖,下午出门搭了一辆车就出发了。
这一个星期,她没跟任何人联系过,也没去关注过任何那座城市的消息,顾时年站在车上晃荡晃荡着,好不容易等走到郊区有了座位,她才坐下来,看着窗外。
肚子有一点点显怀了,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吃多了撑到的,但她知道那微微隆起的地方有个生命。
这辆公交车从高铁站一直通到“云河西”这个站牌,到了郊区以外的地方,据说是一座未开发的景区山脚下。
对。
没错。
顾时年一个多星期前看到的那个坐落在一个小县城里的火车站,叫做云河站,云河站的这个云河县城,紧贴着一座山的山脚边,叫琼山。
山顶上有碧落湾的那个琼山。
那是顾时年觉得自己美好到值得珍藏的回忆之最,在那里,她曾以为自己能和他过一生的。
抵达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多。
顾时年最后一个下车,司机看到了她悉悉率率拖着的登山杖,看一眼前面的雪山,道:“姑娘啊,这里没开发,不让进去的,现在半下午了,你爬上到时候再下来就天黑,你又是一个人,别去了吧。”
那姑娘戴着大大的口罩,闻言清澈的水眸抬了起来。
她扒下口罩,道:“我爬不上去的,我就是想靠近一点看一下。”
她固执地拾掇了自己包下去:“谢谢您的关心。”
司机瞅着这姑娘固执得厉害,摇了摇头,只得将公交车掉头开走了。
山下就好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