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给她看协议吗?
顾时年现在想要看看那份协议了,却又看不到了,又突然被顾左右而言其他地要求她休息。
顾时年在壁炉旁边,嗅着那炉火燃烧的味道有些脑袋痛,一阵阵的,后脑的地方一抽一抽地刺痛,她纤长卷翘的睫毛垂下,凝了两下神,哑声道:“我觉得还是不要了。既然都已经这么决定了,我除了认命好像没有别可以做的。我要是借口我累,我痛,就在你们这里赖着不走,要什么休息,那就是我顾时年的不对了。”
慕修辞说过,很多东西她可以开口要,可以带走。
可是她想要的那部分他狠心撕开带走了,剩下的这些她要不要都无所谓。
——那份协议里到底写的是什么?
——为什么不能给她看呢?
顾时年血迹斑斑的小手伸出来,问他要那个东西,哽咽沙哑道:“你拿过来。我签。”
这是她顾时年,最后的骨气了。
如果有一天她必须要离开麓园,离开慕修辞,她也希望自己不是跪着走的,而是站起来挺直着背走的。
要跪倒,要崩溃,她也会选一个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自己崩溃。
不曾想,董瑞成的浅笑依旧挂在脸上,笑得都有些苍白疲惫了,哑声说:“就来一些中式早餐吧。我记得当年尹小姐在尹宅的时候,哪怕接收西方教育,最终喜欢的还是咱们中餐。顾小姐稍等,马上就好了。”
董瑞成说着打了一个电话,让人进来。
壁炉里的火瞬间腾起的更旺了。
顾时年愣了,她的小手就这么伸着,眼睁睁着看着董瑞成,过了一会房间门打开,进来一两个女佣,女佣朝她弯腰躬身,然后就走到厨房里面,查看她的冰箱,商量着看能给她做什么样的早餐。
在那两个女佣查看她冰箱,踏进她厨房一步的时候,顾时年的心头就猛地剧痛起来!有什么东西尖锐的刺进眼睛里,一瞬间眼泪膨胀,酸涩地要流淌下来,她哽咽着呵斥:“站住,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