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年愣愣地盯着他,嗓音微微哽咽起来:“是真的我想多了没那么糟糕,还是只是你觉得,跟我离婚也并不是很糟糕而已?”
是不是她所以为的感情,跟他以为的,从来都并不一样?
这些全部都是她想多了,是不是?
两滴滚烫的眼泪从眼睛里滑落下来,她终于还是觉得伤心了,一时又觉得是自己想多,赶紧拿手擦掉,抽噎了两下将那种想要嚎啕大哭的感觉压下去,顾时年眨眨眼,继续用手去抓门,哽咽着说:“我要去阻止他,有本事你就在这里抱着我两个小时,只要我能跑,我就会去。”
只要我能跑。
我就会去。
慕修辞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闭了闭眼。
那一瞬间,好像并不是在对她下狠心,而是对他自己。
剧烈颤抖的手腕顿了顿,拳头紧紧攥起,他睁开眼,冷冷地去掰开她门上的那只手,顾时年死死地抓着,指甲都要抠进木屑里面,他强硬地弄开只能伤到她。
他抿唇冷冷盯着怀里的小丫头,她用尽了吃奶了力气,看都不看他,两只柔嫩的小手像是长在了门把上一样。
一时静默。
天地阴寒之间,他突然手起刀落,一记凶狠的手刀劈向她的腕部,顾时年一时反应都没反应过来,手腕手猛地痛得像是被砍断掉一样,猛地缩回来之后痛得蜷缩起来,瞬间软在他怀里冷汗涔涔,连痛叫都只是短促凄惨的“啊”的一下,后面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只剩下痛到筋骨扭曲般的冰冷吸气声。
慕修辞看着她的模样,心口剧痛,终于收拢了她的双手在身前,探到她的膝盖下,一把将她腾空抱起,没有去楼上卧室,而是直接到了客厅里两个人经常躺着看电影的地方,她柔软的身子深深陷入天鹅绒的毛毯中,慕修辞扯过另外一块毛毯来紧紧地裹住她,然后把她连人带毛毯一起抱在了怀里。
手腕上的痛……痛得让顾时年一时以为自己的手都不存在了……